【鼬寧】Answer
●宇智波鼬×日向寧次
○生存IF,劇場版THE LAST衍伸
●各種腦補+妄想有
○角色OOC有
正文
在庭院看著自家姐姐抱著剛織好的圍巾,本來下定決心要往門口跑,又打退堂鼓折返,像這樣來來回回了數趟,讓花火都忍不住開口了。
「還不快點去告白。」
「花火,在的話至少出個聲。」
剛剛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留意到對方的存在。直到聲音傳來,雛田才轉而往庭院看去。
「我只是覺得為了愛情而煩惱的少女的樣子實在是很有趣嘛。」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雖然雛田是這麼說的,不過花火絲毫不在意,她俐落地跳到走廊旁,把鞋子隨意一脫,就跑到了雛田面前,邊說著『才不是小孩子呢,自己白眼的洞察力可不輸給大人』這話的同時,還順便展示了自己的苦無給雛田看。
然而理所當然地被唸了,原本想再反駁個幾句,沒想到宏亮的『咕嚕──』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這讓花火不禁露出一臉壞笑。
「告白的時候,如果肚子叫了可是會被笑的唷。」
「所以說、我才不會告白呢。」什麼都被自家妹妹看透,雛田感到害臊地轉身就往家門口跑去。
「我覺得比起織圍巾,還是多打扮自己比較好唷。」
看雛田的背影漸漸遠去,花火只是在原地揮了揮手。雖然是很想去看看自家姐姐會如何告白的,但畢竟已經和人有約在先,可不能讓自己的客人久等呢。
這麼想的同時,她飛快地轉身往二樓跑去,順手拉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抱歉。讓你久等了,寧次哥哥。」
房間裡的人外貌和兩年前沒什麼不一樣,不過頭髮貌似又留長了一點。
看到花火走進房間,跪坐在桌子旁的寧次只是搖了搖頭,「不會的,花火小姐……說起來,雛田小姐這個時間要去哪裡?」
一點也不意外對方是怎麼知道,倒不如說他們可是日向一族,會知道周遭的動靜才是正常的。
沒有打算幫雛田隱瞞的意思,花火還大大方方地直接回答。
「哼哼、那還用說,姐姐當然是要去告白囉!」
「告、告白…………鳴人嗎……」早就知道雛田喜歡鳴人了,也知道告白是遲早的事情,但沒有想到那麼快。
──不過鳴人那傢伙這麼遲鈍,肯定沒有注意到雛田小姐對他的感情,如果拒絕了怎麼辦……不過現在的鳴人已經有所成長,應該不至於那麼……可是他還是那個鳴人,而且在第四次忍界大戰後被大家視為英雄,一定開始得意忘形了,這樣雛田小姐的戀情肯定更加辛苦…………
微微瞇起眼,寧次整個人陷入無止盡的煩惱當中。
一眼就看出寧次在想什麼,不過花火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比起那個,她有其他更想知道的事情。
「先不說這個,倒是你進展的如何了?寧次哥哥。」跑到桌子旁邊一坐,花火用手撐著雙頰直直看著面前的人。
「我怎麼了?」
不知道花火這番話的意思,寧次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人。
「那還用說,你和鼬先生呀!是誰先告白的?現在進展到哪裡?有更進一步……」
「等等!」花火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還一口氣問了那麼多問題,讓寧次都感到有些頭痛了。他想也沒想直接打斷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們沒有告白。」
「欸!?沒有告白嗎?但是你們不是互相喜歡嗎?而且鼬先生不是已經暫住在分家兩年了?」
因為宇智波一族被滅族那麼長的時間了,回到村子的鼬自然而然也沒有居住的地方。兩年前,還是寧次提議說先讓鼬住在日向分家,等之後穩定再搬出去,只是沒有想到這麼一住就到了現在。
「是這樣沒錯。」
確實如花火所說的那樣,但這跟那又有什麼關係。
看人還是一臉沒弄懂的樣子,花火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是最有日向一族天賦的天才,但寧次哥哥在戀愛方面根本就和姐姐一樣令人堪憂。」
「令、令人堪憂?!」
「沒錯!你想想鼬先生可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又是前任暗部,回歸木葉後很快就升為上忍。既成熟穩重,長得又帥,村子裡肯定有不少女性想追求他!寧次哥哥在這麼慢吞吞,小心鼬先生被其他人搶走唷!」
也不顧輩分的問題了,花火直接伸出食指用力指向寧次。
「唔。」
不得不承認花火說的很有道理。
因為鼬總是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在不知不覺間寧次也習以為常了,當然就沒有考慮要和人告白,甚至是各進一步之類的事情。
想著想著的同時,寧次不禁垂下眼簾,開始認真思考花火所說的話。
還以為對這方面沒興趣的寧次,居然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花火一臉雀躍地握住對方的手,「不過放心好了,寧次哥哥!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
──說不定日向家可以同時舉辦兩對新人的結婚典禮。
「謝、謝謝?」
並不知道花火的腦中在想什麼,但對方臉上的笑容過於燦爛到讓寧次難以直視。
「那也不早了!我們明天再來討論細節吧!」已經決定要好好幫助寧次的她,決定今晚要來想想該怎麼擬定計畫。
「嗯、那我就先離開了。」
「掰掰,明天見。」
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不過自己本來就對告白一類的事情沒有研究,或許讓堂妹幫忙也是不錯的選擇。
邊想的同時,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分家的,但才走沒幾步,寧次就在宗家門口感受到異樣的氣息,他猛然抬起頭往天空看去。
「白眼──!」
遠遠就看到高空上盤旋著三隻像是鳥類的生物,以及上面有三個身影從鳥背上一個翻身落到宗家裡頭。雖然沒能確認到他們的身分,但是怎麼看都來者不善。
寧次轉身又往屋內跑去。
緊握著手中的苦無,早就察覺到家中有不明人物入侵,讓花火一點也不敢大意。就算雛田和日足都剛好不在家,她也決定要好好保護日向家才行。
安靜下來後,可以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她一繃緊神經,房間的門就瞬間被拉開了。
「是誰!」但不給人喘息的時間,對方直接往花火逼近,「呀啊──!!」
來不及反應,臉上纏著繃帶的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眼看視線所及之處被黑影所壟罩,花火卻什麼也無法反抗。
──姐姐……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突然從那人的身後傳來。
「八卦空掌!」
隔空釋放出經過壓縮的高强高密度的真空砲彈狠狠地打在對方背上,將其打飛出去。寧次趁著這個時候往花火跑去,趕緊將女孩護在身後。
「寧次哥哥!」看到來人,讓花火整個人安心了下來。
「沒事吧?花火小姐。」
關心人之餘,寧次的目光一直放在倒在地上的敵人身上,雖然很難以置信,明明正面挨了八卦空掌一擊,但那敵人卻還是扭曲著身子站了起來。
──白眼!
輕易就看透了眼前的敵人,但並沒有一般人類該有的經絡神經及穴道,體內卻充滿查克拉。
緊皺著眉頭,寧次喃喃自語道。
「傀儡嗎?」所以是以體內的查克拉作為能源在行動啊。
「寧、寧次哥哥!你看!」
花火這麼一說,寧次才注意到出現在房間門口的另外兩道身影。三個傀儡雙手一揮,從它們的手心中出現了三顆散發出黃色光芒的球體朝他們兩個的方向射出。
眼看就要被打中,寧次將步伐拉開,從身體的穴道釋放出査克拉的同時,並以自身為中心快速地轉動將光球全數抵擋開,偏離原先軌道的光球就這麼打穿了牆壁。
──這就是寧次哥哥的絕對防禦。
本來只有日向宗家才會的秘術──『回天』,但寧次卻靠自己自學習得了。
除了日足外,這還是花火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其他人施展回天,讓她不禁在內心驚嘆。
攻擊並沒有奏效,傀儡們手一揮準備再次發射光球,但以寧次為中心點,腳下出現了八卦陣的領域。
「太慢了。」才剛停止旋轉,寧次馬上架勢一擺,「柔拳法·八卦三百六十一式。」
完全就是一氣呵成,要不是把柔拳學得淋漓盡致,一般人可是沒有辦法將招式這麼流暢的使出來。
從食指和中指的穴道放出查克拉,寧次一個轉身飛快對身處於八卦陣內的三個傀儡連續攻擊。就算對手是傀儡,但早就對人體的穴道位置瞭若指掌,寧次的每一擊都確確實實地打在它們身上,讓它們一點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哈啊!」
受到猛烈一擊的傀儡們直接飛出房間,用力撞上走廊邊的牆壁上。
從頭到尾都站在旁邊看,花火瞪大雙眼完全忘了怎麼說話。
──好、好厲害!
轉而把視線看向摔在走廊的傀儡,花火走上前去察看。
與此相反,寧次沒有動作,他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雖然傀儡沒有穴道,不過照理來說靠八卦掌就能讓它們無法動彈了,如果照常理來說應該就是如此。
但剛剛的手感,讓寧次相當納悶。
一抬頭往花火的方向看過去,其中一具傀儡的手突然抽動了下。
注意到哪裡不對勁,寧次趕緊跑向人,「快躲開!花火小姐!」
「欸?」
傀儡的手臂一折,從它的關節處伸出一把鋒利的長刀,直接往花火砍過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寧次一把將女孩往懷裡一抱,躲開了攻擊,但長刀卻以詭異的動作往回砍了過來。
「唔──!」
「寧次哥哥!」
溫熱的鮮血濺在花火的臉上,她仰頭就看到對方的雙眼被鋒利的刀尖直直劃開。鮮紅色的血從那怵目驚心的傷口裡不斷噴出。
對於瞳術的使用者來說,看不到根本是致命傷。被剝奪了視力,讓寧次的四周瞬間陷入了黑暗,但他還是勉強先和傀儡拉開了距離。
「請快點逃走,花火小姐。」他放開花火後,單手拿著苦無警戒著。
「不要!我也可以戰鬥!」
「請不要任性了。」
這還是第一次什麼也看不到,四周漆黑一片,不安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但比起眼睛,寧次更擔心以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保護好花火。
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靜下來後,寧次可以感受到從旁邊傳來的呼吸聲以及漸漸朝他們靠近的鞋子摩擦地板的聲音。
「蹲下來!」
花火沒有一絲猶豫,馬上照著人所說的蹲下身來。
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鏗鏘──』的一聲,寧次用苦無擋下傀儡揮舞過來的長刀,但傀儡突然伸起另一隻手,同樣從關節處冒出另一把長刀,往人的肩膀到腰部斜斜地砍下一刀。
「咳──」
因為失去了視覺,所以更能清楚地感受到鋒利的利器劃開皮肉的感覺。劇烈的疼痛感隨之襲來,下一秒血就算壞掉的水龍頭般,從那道長長的撕裂傷中噴出。頓時失去重心,寧次步伐一個不穩,便往後方倒去。
「快…快逃……」血逐漸在地板上積成一灘,身體無法動彈,趁著還有意識,寧次艱難地張了張嘴。
「寧次哥……」
才剛踏出腳步要到對方的身邊,但一記手刀卻更快地直接打在花火的後頸上。女孩就像斷了線的人偶,被傀儡單手扛起,往窗戶走去。
聽說寧次是受日向花火的邀約才會來日向宗家,但都已經這個時間點了,卻不見對方回家。邊想的同時,鼬已經停在日向宗家的那扇大門前,有個聲響卻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他馬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鳥?」看著疑是鳥類的生物乘載著人,用力拍動翅膀往高空飛去,「難道……」
內心閃過不好的預感,鼬也顧不上禮儀的問題,直接推開門衝進日向家。
雖然這棟房子很大,但以剛剛那隻鳥的位置來看的話,那範圍也縮小很多。隱藏氣息慢慢地沿著樓梯往二樓走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讓鼬更確定自己已經接近剛剛戰鬥的地方。
「那個是……傀儡?」
映入眼簾的是兩具傀儡倒在走廊上一動也不動,他才直接繞過它們,往門打開的那間房間走去。
但當鼬一踏進房間,眼前的景象令他瞬間睜大雙眼,因為剛剛的戰鬥,房間已經殘破不堪,寧次整個人披頭散髮地倒在血泊中,胸前那大大的刀傷還不斷滲出血來,將人身著的那件白色上衣染成了暗紅色。
「寧次!」趕緊跑上前半跪在寧次旁邊,雖然人還有呼吸,卻相當微弱。
很想趕快替人治療,但寫輪眼並不能複製醫療忍術,所以鼬也只能做簡單的應急而已。然而寧次胸前的那道傷口太深了,就算緊急處理也撐不了一時半刻,更重要的是眼睛上的那道傷。
──希望不要傷到眼睛。
在內心默默祈禱的同時,鼬已經迅速地把傷口都簡單處理過並包紮起來。
他打橫抱起人,往窗外跳去。
「請務必撐下去,寧次……」
+
靜靜地坐在集中治療室外面的長椅上,鼬對這裡一點也不陌生,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深刻地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感覺,自己什麼事情也做不到,就只能坐著等待。
「……」
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他難得有些焦躁地把雙手交疊在一起,不經意地瞥到沾到自己身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他突然有種能體會佐助那個時候的感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到重要的人倒在地那種驚慌失措的心情,或許自己該找機會再一次鄭重地和對方道歉。
想著想著的同時,集中治療室外的指示燈就暗了下來,從裡頭走出來的櫻色頭髮的少女一看到外面的人,馬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多虧鼬先生有先處理過,手術非常順利呢。」
「呼……」太好了。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鼬臉上那鬆了口氣的表情,小櫻並沒有看漏。
「不過……這次的敵人都是針對日向家的人呢。」
「都是?」
「嗯、剛剛卡卡西老師有派人來說,花火被人擄走了,雖然雛田也差點被自稱舍人的傢伙綁走,但還好鳴人及時趕到,再加上重傷的寧次,剛好都是日向家的。」
「……」
──這樣推斷的話,寧次應該是為了保護日向花火而被打成重傷的吧。
不過仔細想想這麼巧合的事情,怎麼樣都不可能,鼬想不透為什麼敵人要針對日向家,但他內心倒是有個人選,應該會知道原因。
和小櫻道別後,他決定先繞去一個地方。
站在火影的辦公室前,鼬才剛舉起手準備敲門,從裡面就先傳出『進來吧』這句話。
並不感到意外,鼬也就直接推門而入。
「這個時間有什麼事嗎?鼬。」坐在辦公桌前的卡卡西,一臉平淡地看著人。
沒有馬上開口,先是沉默了會,鼬這才突然沒頭沒尾地開口道。
「這次襲擊日向家、綁架日向花火的人,應該和造成月球異常接近地球的人有所關聯…………卡卡西先生肯定是這麼想的吧。」
月球這件事明明只有五影才知道的機密,前任S級叛忍兼曉組織的一員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這些消息的。
卡卡西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而露出犀利的目光。
「我想你來這裡並不是要跟我說這些的吧?」
「明天的任務請務必讓我參加,卡卡西先生。」
既然對方都這麼問了,鼬也就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表態。
掃了眼前的人一眼,卡卡西連想都沒有想,果斷回應道,「我不會讓你去的,鼬。現在的你只會妨礙任務而已。」
「……」
在清楚不過卡卡西話中的意思,但一想到那個時候躺在血泊中的人,他就不禁沉下臉來。
面對從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那明顯的殺氣,卡卡西仍不為所動。
「比起任務,我想你有更優先要做的事情吧。」停頓了下,才接下去說道,「不要被怒氣沖昏頭了。」
「……」
無法反駁卡卡西所說的話,鼬只是握緊拳頭。
隔天一早,看著以鹿丸為首的小隊乘坐在祭用超獸偽畫畫出來的大鳥上離開村子後,鼬才默默地轉身往木葉醫院的方向走去。
一推開病房的門,他就看到對方已經坐起身子,不發一語地面向窗戶。不過在聽到門拉開的聲音,寧次馬上回過頭來,但雙眼纏繞著繃帶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到。
「……鼬嗎?」憑著感覺問道。
「嗯。」
「那個、花火小姐她……」
──就算身受重傷,還是先關心他人嗎?
雖然感到很無奈,不過知道這就是寧次的個性,鼬也就沒有對此多做反應,「不用擔心,卡卡西先生已經派鳴人他們出發了,雛田也有跟去。」
「這樣啊,那鳴人和雛田小姐肯定沒問題的。」
「是呢……嗯?有人來過嗎?」
走到病床邊,鼬就看到花瓶裡面已經擺上一束鮮花。
「小李和天天剛有來探病。」
回想起剛剛小李在病房哭的死去活來的,最後還是被天天拖著離開。但這些都是透過聽來的,明明是稀疏平常的日常,自己卻只能在腦海中想像。
注意到病床上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鼬一臉納悶地看向對方。
「傷口痛嗎?」
「不、只是很不習慣而已。」一直以來都很仰賴白眼,現在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黑暗伴隨在自己身邊,寧次怎麼樣都無法習慣。
大概能猜到對方內心在想什麼,鼬伸手撫上寧次纏著白色繃帶的雙眼。
「小櫻有說,好好休息的話,最快一個禮拜就會好起來的。」
潔白的繃帶讓人看得有些刺眼,不只是雙眼,連寧次身上纏滿的那一層一層的繃帶都是。
如果當時自己能早一點發現,如果可以早一點抵達,對方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如果……腦中一瞬間閃過很多假設,卻都來不及了。
鼬咬緊牙,沒有再說話。
和平常一樣的聊天、和平常一樣的小舉動,雖然都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別,但寧次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覺得今天的鼬哪裡怪怪的,或許就是因為看不到,才更容易發覺。
「你在生氣嗎?鼬。」
反覆思考了數次,這是寧次得出來的結論。
「生氣、嗎……」被人這麼一問,鼬反而愣住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樣的心情是什麼,至少以前從沒有體驗過,「我不知道……但是想到你渾身是血的躺在地,我……」
想殺了敵人的心情、對方有可能因此而死掉的心情、自己什麼也辦不到的心情……各種情緒參雜在一起,讓鼬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起。
雖然只是坐在病床上聽著,但不知為何寧次好像能理解對方所說的意思,他突然地敞開雙臂。
「鼬。」
「……」
移動身子往床沿邊一坐,鼬伸手環抱住眼前的人,確確實實地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呼吸,以及心跳聲。這些都是寧次還活著的證明,讓他不自覺地收緊手,輕吐了口氣。
「我還活著。」邊說的同時,寧次也回抱住人。
就是因為喜歡著彼此,已經習慣身邊有對方的存在,所以在面對這樣的事情,才會更加的痛苦,這是他們兩個以前所沒有機會能體會的感覺。
「嗯、我……」
「我會變得比昨天的自己更強的。」
但如果給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寧次覺得自己肯定還是會選擇跟鼬相遇、再一次喜歡上對方,所以既然不管怎樣都會變成彼此的弱點,那就只能變得更強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裡頭所包含的意義,鼬卻深深地感受到。
本來陰鬱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他下意識露出淺淺的一笑。
「是呢、變得比昨天的自己更強……」
「……畢竟之前都答應你了。」
那個時候,寧次隱隱約約間有察覺到鼬有來探望他,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早就下定決心要變得更強才行。
並沒有聽清楚寧次在想說什麼,鼬鬆開手,轉而看向人。
「你剛剛說什麼?」
「沒事。」
把頭往旁邊一撇的同時,花火昨晚所說的話突然從寧次的腦中一閃而過。正是因為太習慣了,所以才會把重要的事情給忘記。
在內心打定主意,他開口喚了聲對方的名字。
「鼬。」
「嗯?」
「我……那個就是…我……」
──要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原來這麼難嗎?
原以為看不到鼬的臉會更好說出口,但事與願違,就是因為看不到,所以才更難開口,對方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然後自己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寧次完全無法想像雛田昨天到底是怎麼跟鳴人告白的,不過話都已經脫口而出,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回。羞恥的感覺瞬間從心底擴散開來,可以感受到心跳的速度逐漸加劇,以及體溫急速地上升。
「我……我…………」與白色的繃帶呈現強烈的對比,寧次滿臉通紅地張了張嘴,「…………我喜歡你。」
看寧次漲紅的臉,不只如此,連耳根也通紅一片,鼬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寧……」
「沒事!當我沒說好了!」
心臟劇烈跳動著,已經完全超出人所能負荷的。也不等鼬把話說完,寧次俐落地將被子拉開,迅速躺回床上後,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蓋住。
看寧次背對著自己捲縮在病床上,鼬突然有點慶幸對方現在看不到,要不然自己臉上的笑容肯定會讓寧次更加惱羞。
「寧次……」換個姿勢後,他往對方身上靠上去,並用單手撐著自己,免得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人身上,「轉過來好嗎?」
「我拒絕!」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但被子裡的人仍沒有動作。
不自覺產生了對方這個舉動很可愛的念頭,但如果說出口一定會被揍的,鼬俯下身更靠近身下的人。
「我也喜歡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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